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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教师佳作】清华美院绘画系教授包林：水木荷塘

2021.02.02

每年的秋，我带同学在校园荷塘写生。

荷塘垂柳环绕，水木丰茂。塘中小岛为近春园遗址，属咸丰少时的繁囿之地，有铭碑，还有散隐林间的建筑残件。荷塘一侧有土坡，植银杏、白桦、松、柏、槐、杨等，层层叠叠，隔开周边的建筑，像为荷塘筑起了一座扇形的剧场。

纸本水彩2020

夏是荷的专场：塘里挤满的荷掩了叶裙下的水，这样托起的花儿好似舞台中央的亮相，定格于嫣红的绽放。夜的荷塘除了听得见蛙虫叫，人的观看只得借朦胧的月光了，那些采莲、邂逅，或沾裳、或心许，浅笑中的怨与爱，大都交给了幽径上的呢喃絮语。荷的命运与梅兰竹菊一样，依了人的念想，会有美的归宿。

纸本水彩2020

秋的荷塘却是另一番样子：那些被摘了莲蓬的茎梗们已无力挣扎，枯萎的荷叶散耷在水面，化作奄奄的酱色在慢慢沉溶。岸边的柳暂持着绿却无精打采，倒是土坡上的树们在叶散之后渐渐露出挺拔、舒展、或灵动；松、柏不落叶显得深沉，把荷退场后的塘托得敞亮，间有浮萍涟漪，不妨碍它们的倒影铺陈于整个的水面。

纸本水彩2020

同学在土坡栈桥一带写生，每早惠风和畅，大家摘下口罩自由呼吸，让青春的容颜回归自然的时光。桥下的沟渠向塘里补水，轻快的汩汩声提示着我们身处一隅的静，这时的荷塘被阳光在林隙中投下的一束束光唤醒，眼前的水木仿佛在揭开自己薄雾的面纱，露出灿然的笑轻姿漫舞起来。关注它们，写生它们，会发现秋的荷塘还有另一种美妙。

纸本炭笔2019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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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pad pro 201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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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的荷塘萧瑟，工人开始排水清淤，推土机挖起的黑泥夹着破碎冰块，埋了荷的最后一点余残，堆起累累的冢。然而周而复始的荷塘会从头再来：夏日归大众，月色归文本；秋日归绘画，冬日或给我。每当中午从荷园食堂出来，我会去看荷塘西边的露天泳池是否还有人游泳，缩回脖听几声入水的尖叫，然后登上东边的土坡看阳光在林间的穿插，再分享大小树们的自在生长，这些冬日的斑斓让我乐此不疲。